华尔特医院,曾经车水马龙,流动不息。可是如今,大门长着铁锈,标着医院名字的牌匾也斜吊着,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了。
穿过长长的走廊,在一间输液室里,只有三个人。这个“只有”倒不是因为人少,恰恰相反,竟然有活人会在这座城市的深处。
金发少女看着病床上输血的紫语袆,见她脸色虽然惨白,但已经有了均匀的呼吸,这才望向站在窗前一直看向外面的灰袍男子,这男子却正是本该已经倒地的无名。
“在看什么?”海伦这么问着,手悄悄地伸进口袋。
“你的杀气外泄了。”无名淡淡地说着,他的这句话让海伦停止了动作。男子没有转身,他深褐色的眼睛依旧望着没有人烟的街道。
海伦吸了口气,有些妩媚地笑着:“无名,你真的是我们的朋友吧?嗯,如果可以,我想和你进一步了解了解。”
“你还是那般美丽,虽然此时我看不到你的脸,但我能感觉出,说出这番话的你,无论心里藏着怎样的心思,脸上一定是那毁灭了城邦的妖娆。”无名打开窗子,外面的雪停了,而寒风竟也住了。
“我们以前认识?”海伦的语气还是那般轻柔,秀眉微蹙依然遮不住那闭月之貌。
“随口而言,忘记好了。”无名扶了扶平光镜,身形已经到了窗上。他回头朝少女微微一笑:“如果秦羽轩来了,麻烦你把桌上的信给他。”
“等一下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?是敌是友?”海伦站起身来,但是没有拔出枪,虽然还是那般柔美,但无名知道她的态度已经缓和很多。
无名眨了眨眼,指了指仍在病床昏迷的紫发少女,轻笑道:“敌人会救她吗?”他没有等待海伦的继续提问,当海伦再次张口人却已经离开了。
“到了。”南宫翼这么说着,他下车看着眼前破败的医院,面露难色地看了秦羽轩一眼,见他没有多大反应,他无关痛痒地说道:“我很讨厌这里,信号都被屏蔽了,手机除了看时间、照相和听听音乐彻底废了。”
“这是必然的,不过这个医院的条件……”秦羽轩做了个深呼吸,眉头紧蹙,直到二人走进破败的建筑,他的眉头皱的更紧。
南宫翼看着破败萧条的走廊,几经欲言又止后,终究宽慰:“哥,放宽心,海伦的急救……”
“弟弟,不用安慰我,虽然看起来我有些感情用事,但我很明白。这个世界,需要的是理性的智者,而不是冲动的莽夫。”秦羽轩推开输液室的门,碰巧就是海伦待的那间。
开门的那一刹,海伦已经持着双枪对着自己,这让银发少年本能地举起双手。
“是你们……一路上一个活死人都没看到,刚才还以为是他们。”海伦放下枪,若无其事地拿起水壶喝了一小口,淡淡地说:“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,不过战斗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莫非你还想让语袆姐战斗?”南宫翼挑了挑眉,白了她一眼,似乎对海伦的说法很是不满。
而秦羽轩却摆摆手,拉一张凳子守在紫语袆边上,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不能帮我们照看她?还是恰恰相反?”
“很抱歉,是第一种,我和华月的目的很简单,只是来侦查,当然,如果可能的话,自然是拿宝具。”海伦酒红色的眼睛看着他,毫不掩饰自己的无情,她笑了笑:“我知道,你也知道,华月很想让你们兄弟两个加入我们的组织,即使你们总是推脱,但他还是不放弃。不过我的职责是保护好华月社长的安全,这一次和以前遇到的情况不太一样,中国有句古话,两权相衡取其轻,抱歉。”
“海伦,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保护过我。”门口突然传来华月戏谑的声音,只见他眼中透着玩味的目光,朝回头的秦羽轩笑道:“无论你是否加入,我都会帮你的,海伦,留下来……”
“不用,谢谢华社长的好意,我与语袆姐不过数面之缘,只是听说她原先所在的公会被恶魔摧毁了,只剩下她一个,觉得可怜罢了。”秦羽轩笑了笑,对南宫翼吩咐:“弟弟,等血包输完了,我们带上她离开。”
华月闻听此言只是无奈地摇摇头,招呼海伦一声就要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海伦突然停下来了,指了指桌上的信封道:“这是无名留给你的。”
“无名?话说倒真是没从那堆石头里找到他。”秦羽轩皱了皱眉头,将信封拆开。
“这医院只有简单地输液设施,血包是他给的。”她理了理头发,跟着华月走了出去:“小心这个人,即使不是恶魔也十分可疑。”
南宫翼走了过来,看了秦羽轩一眼:“哥,是你背还是我背?”
“你留下守着她,等她醒了,带她到城外等我,我有些事要做。”秦羽轩将信揉成一团,扔到地上,就要离开。
“哥,信上写的什么?让你如此激动……”南宫翼皱了皱眉,“这不像你,现在离开这里才是上策。”
“语袆能够活下来,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帮忙。现在这个傻瓜竟然一个人去找恶魔。”秦羽轩眯了眯眼,拿起一边的宝剑:“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,我都必须走一趟,毕竟无论动机是什么,我欠他一个人情。”
城市最高的建筑,观光塔顶层,杰克穿着黑色的西装,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高大的恶魔,眼中满是冰冷。
“真是狼狈。”杰克冷哼一声,眼珠变红,注意到库勒尾巴上的红线。他手一招,那根红线就到手中,他看了一眼大惊失色的库勒,撇了撇嘴:“还把敌人给引进来了。”
杰克一挥手,高大的恶魔被无形之力甩到一边撞裂了地板。红色完全占据他的眼珠,杰克的声音在顶层响起:“Why not appear,friend?”
“如果可以,请说汉语。”楼梯角出现一个灰色人影,他还是嘴角挂着浅笑,灰色的长袍透着自然。只是,他手里多了一柄青铜剑,按理说青铜剑因为材质原因不应该太长,但他手里的青铜剑却达到普通宝剑的长度。
“道士?呵呵,中国的道教没落了很久,怎么就你一个人?其他人也上来吧!”杰克笑了笑,他拍拍手:“虽然不知道你如何绕过我的手下上来的,但现在的你真的可以逃走吗?所以,帮手也好,圣器也罢,都快点拿出来吧,作为余兴节目如何?”
“余兴节目?”无名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,青铜剑微微触碰地面,发出悦耳的金属声音。
杰克似乎心情有些不错,他饶有兴致地将台子上的红酒喝了一口:“既然能够跟着没用的库勒找到这里,想必还是有一些聪明的,只可惜还是不够聪明。来这里的驱魔师,我们杀掉弱小的,留下伸手还算不错的,一步步引诱他们前往中心牢笼。”
“引诱?先让活死人隐藏起来,然后派几个低等恶魔引诱?这种手段骗不了所有人。”无名眯了眯眼,从楼梯提出一个编织袋,里面满是红色。
“朱砂?呵呵,这东西对我无效。”杰克玩味地看着他,似乎并不着急将送上门的猎物吃掉。他踱了下步子,将酒杯放下:“你说的不错,总会有人怀疑,尤其是有些街区一个活死人都没有,但是,你们人类的贪婪隐藏着巨大的勇气,越是强大的驱魔师越有着巨大的贪欲,他们不会离开的,即使是试探也无所谓。我的朋友,收拾你们,完全没有问题。”
“是吗?”无名笑了笑,问道:“那么你的意思是说,你的朋友已经在埋伏地点里动手了?话说,你和那位朋友谁强一些?”
“这个可以回答你,你很幸运,他比我要强大,但你也很不幸,我是恶魔,更懂的如何折磨猎物。”杰克眼睛微眯,下令道:“库勒,去看看,怎么还没有上来,那些白痴想回老家体验一下地狱之火灼烧的滋味?”
“不用去了,这个我可以回答你,派一群中等恶魔实力都没有的杂兵来巡逻,要么你极度自负,要么你极度愚蠢,还是说兼而有之?”无名嘴角还是挂着微笑,他看着攻击过来的库勒,将剑抬起。
轰!
巨大的力道让整个楼层摇晃,地板也龟裂了,天花板掉下的灰尘弥漫着。
“咦?有点意思,很久不见道士了,现在的道士已经变强了吗?”杰克看着挡住恶魔攻击的无名,顿时感到有趣。
“中国有句古话,引蛇出洞。我本来以为只会引到一些无聊的虫子,没想到,一条大蛇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。”杰克右手一招,**地面的古剑飞到手中,一步步走向他。
无名突然退后,和库勒拉开距离,他褐色的眼瞳看着西装革履的杰克:“引蛇出洞?说实话,我以为这次也会和前几次一样,要花个几天找到你们,但是你们却自己暴露位置,省了我很多时间。你这可不是引蛇出洞啊,是引狼入室。”
中心广场,站着几十个服装各异的人类。他们有的如好友见面聊天,也有的则大声争吵着什么,甚至要拔刀相见,但始终没有动手。
早在十分钟前,秦羽轩就赶上了华月、海伦两人,按照无名心中所言找到了这里。但是在这里却没有找到无名,秦羽轩皱了皱眉,他紧了紧拳头,回头对华月说道:“我们走吧,此地不宜久留,无名这个人我们也不知道底细,我来到这里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了。华月,我知道你们为了宝具,但是这次还是希望你们和我一起离开,这里很不对劲。”
“这里当然不对劲。”华月打量着周围,除了广场,外面的建筑还是那般荒凉,一个活死人都没看到。他做了个深呼吸,将手中的紫色宝剑握紧,对银发少年笑道:“你信不信我们肯定被包围了?或者说肯定马上就被包围了?”
似乎验证他的话,所有的冒险家都停止了交谈和争吵,纷纷拿出武器紧张地对着外面。
荒凉的雪地,下水道井盖被打开了,随着第一个活死人爬出来,一个又一个井盖被打开。
而在破败的楼房,高层的墙壁突然破开,一只只枯槁的手弹了出来,高楼层墙壁里竟然封着活死人!
他们一个个跳了下来,虽然太大的高度也会让他们摔断腿,但只要头部完好,活死人就还可以活着,断掉的头却并不能阻止他们爬行。虽然爬行的活死人速度慢了许多,但却有效地牵制着驱魔师的突围。
在十几个先行动的驱魔师被后面赶来的活死人逼退回来后,所有人的眼里都透着愤怒与憎恨。
“无名这个人果然是恶魔的奸细!”海伦啐了一口,双枪一抖,率先爆了几个怪物的头。
“美丽的小姐,为什么要如此冲动?”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,将枪声掩盖。
一座废弃的楼栋里走出一个高大,不是普通的高大,完全可以用巨人来形容了。因为他的身高已经达到两层楼了。
有些人已经发出了惊叹,毕竟巨人还是很少见的。
“女士们先生们,欢迎参加这个有趣的游戏,我是汉森。”巨人鹤立鸡群地立在活死人中,放声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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